阳光刺眼照在满目疮痍的院子里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死寂。
我站在废墟中央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来历不明的玉佩目光扫过焦黑的土地、倒塌的院墙、折断的松树最后落回那扇紧闭的、承载了太多生死记忆的屋门。
师父还在里面安静地躺着。
巨大的悲伤再次涌上心头像潮水般要将我淹没。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强行将泪水逼了回去。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师父用命换来的时间不能浪费在无用的悲伤上。
我必须先处理眼前的事。
活下去是第一位的。
我拖着疲惫疼痛的身体开始检查道观的损失。
粮食是首要问题。
我踉跄着走进厨房掀开米缸的盖子。
缸底只剩下薄薄一层糙米混着不少沙土。
装腊肉的篮子空空如也盐罐也见了底。
水缸倒是还有半缸水但水面上漂浮着灰尘和碎屑。
食物最多只够我一个人撑三五天。
水需要重新去山涧打但现在的我连走到山涧的力气都未必有。
接着是伤势。
我撩开破烂的衣服身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和细小的划伤虽然不致命但一动就疼得钻心。
更麻烦的是内伤胸口一直闷痛呼吸都不顺畅显然是昨天能量冲击和摔伤造成的。
师父教我的草药知识有限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内伤。
最后是安全。
院墙塌了大半阵法彻底消失这道观现在就像个不设防的破屋子别说邪祟就是来一头野猪我都未必挡得住。
那邪魔本体虽然可能被重创远遁但谁又能保证它不会卷土重来?或者它手下那些尸傀、阴煞会不会再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力感紧紧攫住了我。
以前有师父在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一片废墟和未知的未来。
我走到院子角落的水缸旁用木瓢舀起半瓢浑浊的冷水狠狠泼在脸上。
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打了个激灵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
不能慌。
师父说过越怕死得越快。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首先必须让师父入土为安。
这是为人弟子最基本的责任也是让他安息的方式。
道观后山有一小片相对平整的坡地视野开阔师父以前偶尔会去那里打坐应该会喜欢。
但以我现在的体力挖一个能埋人的坑都极其困难。
而且棺材呢?寿衣呢?我什么都没有。
难道就用草席一卷?一想到师父一生清苦最后连口薄棺都没有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其次是食物和水的来源。
我必须尽快恢复一点体力然后冒险去后山寻找能吃的野菜野果或者看看有没有落单的野兔山鸡可以设陷阱捕捉。
水倒是不远但来回一趟对我也是考验。
最后是这道观。
要不要修?怎么修?我一个人要材料没材料要力气没力气修复这残破的道观简直痴人说梦。
可是如果不修难道任由它倒塌?这是师父守护了一辈子的地方是他临终托付给我的根。
我若弃之而去如何对得起他? 还有那块玉佩……我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温润的白色。
它到底是什么?师门信物?还是那邪魔留下的东西?它会不会带来新的麻烦? 一个个问题像沉重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感觉自己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被下一个浪头打翻。
我在院子里茫然地站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天色再次暗了下来。
山风穿过倒塌的院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没有了阵法的庇护夜晚的山林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我打了个寒颤赶紧退回屋里紧紧关上门。
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爬到炕上蜷缩在离师父不远的地方裹紧那床破棉被。
黑暗中师父冰冷的身躯就在旁边提醒着我残酷的现实。
恐惧、悲伤、迷茫、孤独……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折磨着我的神经。
我紧紧握着那块玉佩仿佛它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一夜我几乎没有合眼。
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外面的每一丝风声草动生怕有什么东西会闯进来。
每一次听到异响我的心都会提到嗓子眼手握紧身边的柴刀。
长夜漫漫冰冷而漫长。
当黎明的曙光再次透过窗棂照进来时我看着身边师父安详却冰冷的侧脸又看了看窗外那片需要我去面对的废墟和山林。
我知道我必须做出选择。
是留下来守着这道观面对一切艰难和未知的危险完成师父的遗愿? 还是离开这里下山去或许能找条活路但辜负师父的托付也让他的牺牲失去意义? 答案其实早已在我心里。
我缓缓坐起身忍着浑身的疼痛对着师父的遗体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师父”我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您放心。
这道观我会守着。
师门的东西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它断了传承。
” 说完我站起身推开门走进了晨光中。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我必须独自一人开始在这废墟之上重建我的生活和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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